#6*沙之上,大厦必倾
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,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*他,一口气、一滴shui就zu以致他*命了。
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。
思想为苇草赋予了韧*,行人一次次的碾压与蹂躏会使之弯折,会将之踩入泥地,但只有稍有空暇,即使已经被攥成了一团,他也总能慢慢拧回平常时的姿态,仿佛无事发sheng,只有那些细小的伤口与折痕默默诉说此前的不幸。
但好在,他一直都把这些伤痕藏得很好——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。
苇草就这样随风*曳,在夜*之中蜷缩成一团,默默忍受着一切,期待着明日的曦光与晨*。
直到真相延期。
直到听到了她最真诚的话语,而他却仍没能真正
告诉她那同样被延期的真相。
晚风吹过,苇草颓废地倚在沙发上,两手捂着脸,等待着*悉的蜷缩成一团。
只不过,今晚的黑企业应该会格外恼怒吧——毕竟她可几乎是听了全程
*尖压上**的*眶,他勉强睁开*,却只能看到模糊的昏暗光线。
真希望夜*能尽快离去。
明天能快点到来。
快点来吧今晚随她怎么样
都无所谓
早一点开始,就早一点结束
啊,不对
今晚不能再让她进卧室了不然她肯定又要把混合液溅到企业脸上的
可她要是一定
呵真可笑
简直就像是自己在期待一样
希望企业能睡个好觉。
#6.9
一弯明月逐人归。
清澈的淡云半掩缺月,为湖面泼下皎洁的辉光,晚风吹起枯gan的落叶,在碎石路上慢悠悠地打着转,发出飒飒微响,一株苇草从侧边探*探脑地钻到路上,在斑驳树影里享受着月光的沐浴。
直至靴底踩上,苇草长折不起。
真是的,那bang不让人省心的塞壬,永远都有chu理不完的*烦。
家门口的石阶前,企业长长地伸了个懒腰。
#7
“啊你又来了”
捂着脸的双手向下褪去一截,他睁开*睛看向门外,那迅速被门板湮*的皎皎月光。
“太早了吧很*烦的。”
按以前的习惯,她会再晚几个小时才来的,更何况今天她还是刚刚溜走
真是的,难道就一点都不怕被企业发现吗?
这家伙
“嗯?有吗?”
企业有些茫然地睁大了*睛:
“今天在塞壬那边耽误了好一会儿的。”
那bang家伙好像总是忘不了被黑企业拆家的仇,整天变着花样想要用心智魔方制造更出格的造物,好在*挥官始终不同意。
结果就是她们的实验室整天都在爆炸
“啊,这样吗”
在塞壬那边?
你什么时候会受塞壬欢迎了?
这是连编理由都懒得编了吗
算了
不要*费时间了。
“她已经睡了。”
两手搓搓脸,他有些释然地向后仰倒在沙发上。
“刚才的那些你都听见了?”
“什么?”
企业将大衣挂在一边,疑惑地盯着*挥官:
“*挥官,你——”
“对不起,你要怎样都好。”
他嘴*哆嗦着,强*自己抬起*来直视她的*睛,却只见得她满脸的诧异。
她这是什么表情?
又在伪装吗?
哈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
已经很难分清她和真正的企业了啊
或者说,她们两个本来就完全一样吧。
也都是因为自己,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
“你要怎样都好,但是”他犹豫片刻,终归还是继续说了下去,“今晚能不能不要去卧室?”
“*挥官要zuo什么吗?卧室又怎么了?”
企业乖巧地坐到了他旁边,一只手轻轻捂上了他的额*。
“*挥官,你在说什么呀?”
“我说”
他攥住了她的手腕,向侧边推开,撤走了视线间的遮挡。
“快一点吧——企业在休息。”
#7.3
企?
业?
在?
休?
息??
那我是谁?
等等。
#7.5
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。
他扑的一下跪到地上。
“不要去卧室了,好吗?”
他紧紧抱住她的*,仰着*,像是一条受伤的小gou,在瓢泼大雨之中被淋得*透,正隔着玻璃窗哀求她的一点怜悯。
“今天晚上你要怎么样都好,我都听你的,只要你别再把企业扯进来。”
她痴愣愣地低*看着丈fu那前所wei见的表情。
全身都在剧烈颤抖着。